自从2016年被称为“植保无人机元年”后,宇辰网记者眼见植保无人机的火烧起来。在市场需求旺盛的同时,也出现了企业生存艰难、无钱可赚的局面。
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尴尬呢?
究其原因,无非是技术的发展跟不上市场的需求。可飞控作为无人机的核心部件之一,却从去年年底就出现了价格战的苗头,这又是为什么呢?
针对这个问题,宇辰网记者采访了几家涉足植保无人机飞控的企业。作为从业者,他们是怎么看待价格战的。
植保行业与稳步推进的电力巡线行业不同,是突然火起来的。针对此现象,极飞科技CEO彭斌认为,其中有很多植保企业是系统集成商,“所谓的系统集成商,就是没有能自主研发飞控、电池、电机、电调等配件的能力,但是他们可以通过采购行业内部的一些附件,将其组装成植保无人机。这类厂家在中国是很多的,上百家甚至两三百家都是有的。”彭斌表示,类似这样的产品想要有价格优势,就必然要压缩这些供应商的价格。当然也包括飞控,这种反向倒逼,让飞控厂商不得不压低价格。
针对此现象,有业内人士指出,市面上大多数植保机都是攒的,目前整机的价格已经压缩到一万元左右。尽管大疆已经通过规模化生产将MG-1S的价格控制在四万出头,但在低至一万元的机器面前,价格优势尽失。
北京博鹰通航的市场总监张继恒表示,大疆MG-1S近来把价格压得很低,其他整机厂家压力很大,大疆的规模化生产使其能通过走量赚取利润他认为,大疆的策略就是整机便宜配件贵,还有在培训上赚钱。
行业级无人机在技术上的瓶颈尚未突破,就已经有了价格战的趋势?
彭斌认为正是由于各家的技术成熟度不一样,所以技术越领先的企业价格肯定是越高的,业内有句话:创新的目的是保持定价权。如果没有技术优势,在整合供应商这一部分做得也不太好,就只能用价格的杠杆来吸引客户。不管是植保整机还是飞控,都是如此。最终会陷入到“没有最低只有更低”的价格战中。从另一个角度看,能打起价格战也证明了市场的火爆。
但张继恒不同意这种说法,他表示,农业不是高利润的行业,农机行业也不是高利润的行业,植保无人机不过就是农机的一种而已。根据目前市场上的竞争趋势来看,确实有价格战的味道,但植保无人机其实还远未成熟到打价格战的时候。
一飞智控的宣岩也认为,价格战的说法有失偏颇,这是市场的自我调控导致的,无人机作为一个新事物,在刚投入到市场时的价格一般都是比较高的。因为新,所以竞争者少。随着市场的发展,初入市场的价格会导致销量的瓶颈,这时候就需要用价换量。
宣岩指出:“植保机卖十万元的时候,一年才卖一千架,随着逐步对市场的试探,现在价格降了将近一半,但植保机的保有量从一千架上升到五千多架,翻了五倍。”目前就正处在用价换量的过程中。
关于植保机数量突增这事,彭斌补充道,其中有很多是消费类的无人机转型过来的。在他看来,消费类的无人机已经穷途陌路了。在刚过去的2016年,要么转型要么倒闭。“像去年年底的时候,亿航,零度智控都进行了大规模的裁员,很多人看不到消费级无人机的方向和未来,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小众的市场。”彭斌指出,应用级的无人机却有很多的应用场景,目前最火爆当然就是植保无人机,所以很多以前做消费类无人机的创业者都涌入了植保机的市场。“他们转型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低价格,这块蛋糕能抢一点是一点。”
但也有人认为,目前只是有价格战的趋势,并没有真的在刷新低价,消费者的选择也不是盲目的只看价格。
正如彭斌所说,创新的目的是保证定价权,有技术背景的企业就敢卖的贵,同时也有人买账,技术不行的就算卖的便宜,也吸引不到高质量的顾客。消费者最看重还是稳定。对此,宣岩也表示认同,目前用户在选用的时候,更多的是看稳定,可靠,而不是单考虑价格。张继恒也认为,只要飞控足够稳定和可靠,贵个千儿八百的问题不大。
目前植保机飞控还没有到物美价廉的水平,还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的,目前不存在物美价廉的飞控。用宣岩的话来说:“物美价廉得多红的海啊!”
对于市场上各类飞控的竞争,张继恒认为,有竞争对于买家是好事,因为能在合理的价格区间内选择更适合自己的飞控。更何况,植保机市场的足够大,能够容纳几十上百家飞控企业。
沈阳无距的工作人员表示,2017年,农业植保的整体还是朝着更加理性的更加务实的方向前进,在价格战中,能最终活下来的,不一定是最破釜沉舟的,而是在性能和价格上将平衡这种哲学发挥到极致的企业。性能和价格的平衡才是消费者追求的。所以无距永远不会,也没有必要加入所谓的价格战。
最后,宇辰网记者抛出这样的问题:去年,很多植保机是用来演示的,几乎没有盈利的企业,大多是花钱听个响儿,那么2017年,植保无人机有可能赚钱吗?
彭斌的话耐人寻味:“赚钱很重要,但赚钱了意味着一个行业的成熟,因为开始收割果实了,那也就意味着可能上升的空间减少了,企业的边界也能看清楚了。这对于一个创业公司不是什么好事,创业公司要的是高速的增长,因为有了高速的增长后,企业才能投入大量的钱去扩张,去攻城掠地,但一旦进入收获期就知道这个公司的边界到底在哪里。”我们不该早早给植保机设定界限,它能做更多的事。